信息社会背景下杜威教育思想与PBL教学模式的融合与创新

来源:中小学教育 作者:吴阳

  摘要：一百多年前，杜威先生提出了“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的口号，并在《民主主义与教育》的著作中系统地阐述了他的教育思想，明确地提出了“儿童中心”“活动中心”和“经验中心”的论断，从而与传统教育的“课堂中心”“教材中心”和“教师中心”做了区分，这一区分带来了其与传统教育思想的碰撞，掀起了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波澜，并在全世界引起了新一轮教育改革的浪潮。伴随着杜威先生的来华，他的教育思想被引入中国，影响了中国近百年来的教育发展。PBL教学模式是杜威教育思想在教学实践中的反映，其发展也必然以与杜威教育思想融合创新的方式表现出来。本文将从杜威教育思想与PBL教学模式、信息技术对PBL的支持作用角度来论述和展现杜威教育思想在当代乃至未来所具有的生命力。

  关键词：PBL教学模式；杜威教育思想；信息技术。
  1.杜威教育思想与PBL教学模式
  1.1 杜威的教育思想
  教育思想的重要功能就是提供对教育的理解。与传统教育思想将教育理解为生活的准备不同，杜威教育思想将教育理解为生活本身，将教学理解为经验的改造，“从做中学”。这三个方面的不同理解体现了杜威教育思想的“儿童中心”“经验中心”和“活动中心”的特征。
  1.1.1 教育即生活
  从实用主义经验论和机能心理学出发，杜威提出了“教育即生活”的主张。杜威认为，教育不是将来生活的准备，而是生活本身，这意味着教育与生活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从教育是生活的角度看，教育是对儿童自然个性的保护和促进。从生活是教育的角度看，教育应以解决生活中的真实问题为导向，其效果也需要以学生能否解决生活中的真实问题来衡量。
  1.1.2 教育即经验的改造
  在杜威的教育思想中，经验不是静态的、割裂的，而是动态的、有机的。这意味着经验与情境不可分，与活动不可分。也意味着认知主体与认知对象融为一体，知识不再是认知的目的，而是下一次认知的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讲，知识与经验融为一体，教育不再是简单的知识获取，而应是基于已有经验对未来经验的改造。
  1.1.3 从做中学
  基于对教育的前两个认识，杜威在教学方法上自然提倡“从做中学”的基本原则，认为经验的获取只能在活动中实现。这里的活动并非泛指所有的活动，而是指那些对于儿童具有教育意义和兴趣的活动。这样的活动应能唤起儿童的思维，促进儿童的个性发展。
  1.2 PBL教学模式及其与杜威教育思想的关联
  PBL教学模式是基于问题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的教学模式的简称，最早起源于20世纪50年代的医学教育。这一模式强调学生的主动学习，把学习与问题关联，将学生置于复杂的、有意义的真实问题情境之中，通过学习者的自主探究与合作来解决问题，从而获得隐含在问题背后的科学知识，形成解决问题的能力。
  这与杜威教育思想非常契合。主要体现在：首先，都是以学生为中心；都是以真实情境中的问题为驱动；都强调经验获取；都强调教学过程与情境的关联等。其次，杜威强调“教育即生活”，教育与生活世界不可，PBL教学模式强调，问题来自生活世界，解决问题所需的资源也来自生活世界，解决问题的过程也反映出学生在生活世界的生长，解决问题的结果也需要在生活世界中获得检验。由此可知，杜威的教育思想是PBL教学模式的理论抽象，PBL教学模式是杜威教育思想在教学实践领域的承载与表达。
  2.信息技术对PBL教学模式的支持
  当前，人类社会已进入信息时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不仅对社会，而且对教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有了信息技术的支持，PBL教学模式在学校教育教学中更容易实现。
  2.1 PBL教学模式在实践中对信息技术的需求
  PBL教学模式强调以学生为中心，围绕真实情境中的问题展开教学。整个教学过程包括问题情境创设、自主探究、小组讨论、实践验证和评价反馈等环节。
  真实生活中的问题或者创设问题情境是PBL教学模式的逻辑起点。这里的问题情境不是泛指所有的问题情境，而是指对学生具有教育意义和兴趣的问题情境，有利于促进学生个性发展。设置这样的问题情境通常需要对现实世界的问题情境加以改造。现实世界问题的复杂性使得采用物理方式来构建PBL教学模式的问题情境变得困难。这就使在问题情境的设置中产生了摆脱现实局限、走向虚拟化的需求，这需要得到信息技术的支撑，而大数据、云计算、虚拟现实以及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发展为满足这一需求提供了可能。
  自主探究、寻求问题解决方案是PBL教学模式的逻辑展开。由于现实问题的复杂性，使得所面临的每一个问题都不可能依靠已有经验和单一学科的知识来解决，而只能在已有经验的基础上，通过改造和积累新的经验、综合多个学科的知识来加以解决。这就需要大量的跨学科资源进行支撑，需要大量的信息处理工具来提供支持。由此，PBL教学模式产生了对问题解决所需资源进行整合和利用的技术支持的需求，而互联网、物联网和大数据等技术手段为满足这一需求提供了可能。
小组讨论、共同构建形成问题解决方案是PBL教学模式形成教学实效的关键。这需要学生与学生之间、学生与教师之间不断进行平等的对话与协商，以促进相互协调，实现合作。信息技术的支持，可以帮助处于时空分离的学生之间、学生与教师之间时时互动与交互。由此，PBL教学模式的开展需要技术手段来支持教学活动中的实时与非实时交互，而多媒体、互联网、自媒体等技术手段为满足这一需求提供了可能。
  2.2 江北嘴实验学校在信息技术支持PBL教学模式方面的工作
  作为未来学校的典范校，重庆江北嘴实验学校在信息技术支持PBL教学模式的实践应用上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集中反映在未来学校学习中心的建设上。建设主要突出了问题情境创设的主题化、多样化，突出了教学资源的共享，突出了教学活动支持的灵活性与多样性。
  在问题情境创设方面，未来学习中心强调以学生为中心，构建灵活、开放的问题情景。学习中心的各区域皆可根据教学的需求来变换场景，比如，可以将其中的某个区域根据音乐、语言、戏剧等主题课的需要布置成一个“小剧场”，也可以将这个区域根据科学、物理、数学、工程等主题活动的需要改装成一个“实验室”，还可以将这个区域根据信息、设计、绘画、工程等教学内容的需要改换成一个“创客工作室”。也就是説，未来学习中心可以根据不同的教学需求创设出不同的基于学生体验的问题情境，为学生提供尽可能真实而丰富的情境体验。
  在教学资源和教学活动的支持方面，未来学习中心为学生解决问题的探索提供了必要的资源和技术条件。比如，可支持完成一场小型舞台剧的编剧、导演、摄影、舞美、道具设计制作、音乐剪辑、后期制作、舞台呈现等操作，让学生在英语戏剧、艺术表达等系列课程的学习中感受到中外文化。再比如，可支持类似改造旧屋这样的项目探究活动，借助VR虚拟成像技术、绘图制图技术，学生可以方便地学习和理解建筑结构以及物理工程等课程的相关知识，并在信息技术所营造的准真实情境中体验测算过程，绘制测算结果。

  3.PBL教学模式与未来人才素质的培养
  在信息技术的支持下，PBL教学模式在实践应用中克服了跨时代所面临的现实障碍，适应了信息时代的人才培养需求。伴随着技术的进步，PBL教学模式也将以新的形式在未来人才素质的培养上发挥作用，也使作为PBL思想基础的杜威教育思想在新的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3.1 PBL教学模式对未来人才素质培养的作用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使未来社会呈现出多元与多变的特征。在这样的社会中，个性化被关注，主体性被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合作也变得越发重要，这些变化对人的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未来社会的人才具备自主学习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与人协作的能力。PBL模式有利于培养未来社会所需要的人才。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能力是指能够顺利完成某种活动所必须具备的个性心理特征。它只能在活动中表现，也只能在活动中培养。PBL教学模式以活动为中心的特点使之能够支持能力素质的培养，能够在未来人才素质培养中发挥作用。
首先，PBL教学模式能够支持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自主学习能力是学生通过自主探究，以获得自身成长的能力。PBL教学模式以真实情境的问题为先导，问题的开放性和非结构性需要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进行大量尝试，需要大量地建构新的知识和积累新的经验。由此决定了学生在PBL教学模式的实践中需要进行大量的自主探究，探究过程自然能够起到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作用。
  其次，PBL教学模式能够支持解决问题的能力的培养，这只能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培养。在PBL教学模式的实践中，创设的问题情境来源于真实的生活世界，这样的问题很难用单一的知识或策略来解决，需要综合各种因素，进行信息的深层次加工。通过这样的问题来驱动学生解决问题的过程，必然会引发学生的深层次思考，并在潜以默化中提升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
  最后，PBL教学模式能够支持与人协作能力的培养。这样的能力只有在共同完成一项任务的活动中才能得到培养。PBL教学模式提供了这样的活动。通过创设需要小组共同解决的问题情境，来促进小组的交流与协商，并在协商的过程中，形成共同认可的问题解决方案。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很自然地获得与人协作的体验，并在潜以默化的过程中获得协作能力的提升。
  3.2 杜威教育思想在信息社会将焕发新的生命力
  如前所述，PBL教学模式的根基是杜威的教育思想。而杜威的教育思想从产生起就就是以学生为中心，将学生个性的发展作为教育的价值追求，尤其重视学生解决生活问题的能力培养。因此，杜威的教育思想与未来社会对人才能力素质的要求仍无二致，基于信息技术支持的PBL教学模式，将不断承载并实现杜威的教育理想，杜威教育思想必将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风采。
  结论
  总之，虽然杜威的教育思想产生于一百年前，但在当代依然具有强劲的生命力。他的思想不仅影响了当代的知识观、教学观，也影响了当代的教育实践。基于杜威教育思想所培养的人才不仅适应了当代社会的需求，也能适应未来社会发展之所需。在信息技术背景下杜威教育思想与PBL教学模式的融合与创新，体现了杜威教育思想既忠于教育本质，又顺应于时代发展的显著特点，这一特点使其在未来依然能够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因此，杜威的教育思想在未来依然会常青，依然会指引教育的方向。













（重庆市江北区江北嘴实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