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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处见奇 诗意自处

来源:基础教育参考 作者:高志杰

     湖北省襄阳市第四中学   高志杰

    提起笔来,当想要为教书的日子写下一点感想时,方发现这十几年是那么地平庸无奇,乏善可陈。感觉自己一直都在默默无闻中年复一年地过活着天底下每一个教师都过活的样子——无所喜,亦无所忧,平静地可怕。

    可偏偏我又是一个喜欢在简单中品味丰富、在苍白中寻找色彩的人,生活的平静怎么都阻挡不了内心的激荡,恰是这平凡无奇的生活给了我想要提笔记写的冲动和勇气。

    有人说:“把日子过成诗,与贫富无关,只和修养有关。”对于一名教育工作者来说,这既可谓是写照,是慰安,也是一种勉励。平静和平凡本身没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在平静与平凡中失去了诗意自处的心境和默默坚守的信念。身为教师,若能平处见奇、淡处见浓,自是一种雅量;若能默默躬耕,抱璞守真,自是一种情怀。

    说起坚守,不由得让我想起查尔顿队的一位球员——巴特拉姆。

    那是1937年12月的一天,查尔顿队客场迎战切尔西队。当天,英国出现了一场30年罕见的大雾,比赛不得不因此而提前终止。可就在球员们都返回更衣室冲浴时,才发现他们的门将巴特拉姆不见了,原来他们在中途离场时竟忘了通知巴特拉姆。眼前的浓雾使得巴特拉姆根本无从知晓这一切,专注的他还以为队友们正酣战于前。这位敬业的门将对着大雾“坚守”了15分钟,直到被工作人员发现时,他仍旧保持着警戒的姿势,专注地盯着前方……巴特拉姆以近乎痴愚的坚守让自己站成尘雾灰霾下的一道风景,他才是体坛真正的“孤独求败”者!他留给足坛的不仅是一段佳话,也是一首绝唱。

    身为教师,很多时候我们在生活中都扮演着像门将巴特拉姆那样的一个“被遗忘者”的角色。可是,只要我们心有寄望、心怀“图腾”,即使是一个人的表演也同样精彩绝伦,也同样引人忌羡。有时,欢呼不比静默动人心魄;有时,一群人的精彩也不比一个人的独守更撼人心扉。身为教师,扬名得利固然可喜,可坚守自处也别有一番风味。

    纪伯伦说:“孤独,可以是忧愁的伴侣,也可以是精神活动的密友。”它能否成为你精神的密友而不是忧愁的伴侣,要看你是否是一个肯为了梦想而甘于寂寞的人,是否是一个能将日子过成诗一样的人。孤独,是种意无狂、行无躁、能吐纳恒常的生活态度。从某种意义上讲,大凡有所建树的人,都是能够忍受并享受孤独的人。正如周国平所言:不管世界多么热闹,热闹永远只占据世界的一小部分 。太热闹的生活始终有一个危险,就是被热闹所占有,渐渐误以为热闹就是生活,热闹之外别无生活,最后真的就只剩下了热闹,而没有了生活。

    身为一名平凡的教师,真的有必要去重温一下2006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颁奖典礼”送给季羡林老先生的颁奖词:“智者乐,仁者寿,长者随心所欲。曾经的红衣少年,如今的白发先生……心有良知璞玉,笔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贫贱不移,宠辱不惊。”同为教育工作者的季老之所以为人所敬仰,不仅因为他的学识,更因为他的这种“贫贱不移”的品格。

    幸福是什么?知足是什么?我看过不少名家的阐述,但觉得都不及史铁生在《病隙碎笔》中所说:生病也是生活体验之一种,甚或算得一项别开生面的游历。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念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身为教师的我们,生活虽看似庸常无为,却也不失真切实在;虽工作面临诸多的压力,但我们仍有很多幸福可言:生存的艰难、人事的复杂和一些未必担负的责任,一时半会儿都远离着我们。未来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去憧憬,这虽不是最好的时代,却也不是最坏的年岁。当下如此美好,生活如此安宁,我们何须惦念过往,纠结当下而又畏避未来呢?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正如生活在这个国度里的很多教师一样,在被生活消磨的过程中,我抱怨过、叹息过、迷惘过,也祈祷过……像世上很多常人一样,在生命的低谷,我曾经相信过上帝的存在,曾经幻想能得到上帝的庇佑,却又不懂如何去呵护心中的良愿,不知人的一生“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但凡心有祈求、心怀良善的人,他们身上一般都拥有诸如坚忍、刻苦、友好、博爱等这些美好的品性。身为教师的我们,只有心怀良善,于喧嚣处静默躬耕,才无愧于心中那份虔诚的祈求!一如杨绛先生所言,我们应该将自己“凝练成一颗石子,潜入水底,让时光像水一样在身上湍急流过,只知身在水中,不觉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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